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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文学】朿传智:【一首小诗的记忆】(散文)

2024-08-23 03:34    点击次数: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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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马永清

一首小诗的记忆

文/ 朿传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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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爱翻阅旧日记。38岁那年我有过这样一次哭泣。1992年底,大侄女有一个帅气的男同学从部队转业回安康,由于同学多年不见,于是她约小妹陪同去看望。满屋的同学、满屋的青春、满屋的欢笑、满屋的憧憬希望。小妹腼腆的挨着大姐静静地坐着,感受、分享大哥哥大姐姐们的快乐。那一年姐姐23、妹妹20岁。帅气的军人是主人,递给小妹一杯茶,小妹羞怯的瞟了一眼接过茶杯……10几天后,突然听说这个帅气的军人车祸亡故。痛惜,不该早逝的青春。小妹是二姐的女儿。二姐一直在叶坪山区工作,我曾是叶坪山区插队知青,受二姐照顾;工作后,我教育、照顾小妹多一些。一天晚上二姐对我说:“老三,你把小妹劝一下。她姐姐的同学亡故,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几天却把她哭成了泪人。”听二姐这么一说,我惊愕。惊愕逐渐转化成了感动,感动又酝酿出无名的伤心。我发现自己在抽泣。小妹为谁而伤心,我为谁而抽泣?说不清。但似乎又能说得清。余雨秋老师《遥远的绝响》中阮藉荒唐的痛哭为证:——一位女孩极有才华又非常美丽,没有出嫁就死了。阮籍根本不认识她和她的家人,却在灵堂上大哭一场,倾诉满心的哀悼。这眼泪不是为亲情而洒,不是为冤案而流,只是献给一具美好而又速逝的生命。中国数千年来其他许多死去活来的哭声就显得太具体、太实在、太自私了。荒唐就在于此,高贵也在于此。我的抽泣、小妹的伤心有了人文情感的诠释。我日记记载:“泪水忍不住往下流,头像无数的细针在扎。浑身象电流通过一般;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一边哭一边想:我为什么哭?哭声中我的心灵在净化,心灵的尘埃在坍塌,心灵的枷锁在解脱,哭声中我在不断的醒悟,不断的进化,不断的升华。小妹呀,你太纯洁质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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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的人文情感感动了我。晚上我流着泪写下了《陪葬》:前世的缘份吧一次萍水的目光相逢恰在我少女春潮蒙动于是留下了永久的记忆你的命运时常牵着我的梦一个春雨潇潇的早晨你突然死去死得从从容容我也蹒跚在送葬的人群中去葬一份感情的契约一个女人的初衷1993年5月我真要感谢文学,感谢70、80年代结交的几个文学好友,是他们带我走上爱好文学的路。我有一个远房堂弟叫朿宝荣,小我5岁,但在文学上却是我的老师;虽然他不承认也不接受。但我心里有数。文学是人学,爱好文学使人富于情感;我能理解阮籍怪诞的哀嚎,我能理解小妹多情的哭泣。我能流着眼泪写出《陪葬》这样的诗歌,皆缘于文学对我精神的灌溉。爱好文学真好,哭也是酣畅淋漓。2024年7月18日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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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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朿传智:1957年出生于安康县,1976年知青插队4年。1993年开始在《陕南文学报》发表诗歌《陪葬》,后断断续续在《陕西律师》《安康日报》《香溪》杂志、《第一生活报》发表诗、文20余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律师制度里程碑》《和而不同》《我的韩国朋友》《太极拳好》《陕南人》《致老采砂工》《安南楼阁今安在》《由海盗博物馆想到的》《工地的夜》《唱着歌儿给党听》《生命的遐想》等等。回族的血统、虔诚的信仰、武学的造诣、律师的理性,构成了我独有的文化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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